是一只小袋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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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下过一场雪 70

医疗师生




 


舆论的热度一直来得快去得也快,小道,传闻,澄清,通报各种各样的讨论在沸腾了几日后,热度也在开始消散。风波连续涌来,大学和医院在这时都选择了低调,林远琛作为当事人更是拒绝了一切直接的媒体接触,也把所有事务都委托给了自己的代理律师。

 

这间特需病房,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城堡,屏蔽着外面的声音和打扰,让林远琛只见想见的人,也难得地开始了一段安心休养的日子。

 

陆洋上午手术前来的时候,听到护士站的护士说林远琛的父母在房间里,二老下午的飞机准备回去北京,所以一大早就过来了。

 

虽然觉得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么匆匆来匆匆走的挺仓促的,但想到林远琛的父亲也是同行倒也多少能够理解。

 

“其实妈妈可以留下来再陪陪的嘛,我看林主任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也是在看书,难道不无聊吗?”

 

小护士有些不解,但陆洋听了之后想了想,其实如果是自己受伤了没办法照顾赶来的家人,但也在慢慢康复,又是成年人了,倒也不需要母亲一直陪在身边。

 

没有进去打扰,陆洋还是回到了科室准备手术。

 

下午再来时是因为接到了林远琛的短信,所以倒是没先问一句是否有访客,陆洋敲门进来之后,看到坐在林远琛床边的女性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陈媛看到陆洋进来,也有些意外,转回头看向了林远琛,等着他介绍。

 

陆洋大概三秒内就想到了眼前这位可能是谁,也看向自己的老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陈媛。

 

可能是陆洋有点呆愣,向他眼神求救的样子也着实有点搞笑,林远琛低头笑了一下,故意没有马上开口。

 

“你学生吗?”陈媛问道。

 

林远琛点了点头,“对,他叫陆洋。”

 

陆洋有些着急又尴尬,憋了两秒还是急中生智,既然不知道该叫什么,那就叫老师吧,便对着陈媛微微低了下头,说了句老师好。

 

林远琛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也不再跟他开玩笑,“行,就叫陈老师就行,”说完就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进去,看着倒也完全不介意自己跟前妻说话时陆洋在场。

 

可是让他进去之后又不再理会他,把他晾着站在一边。

 

陈媛刚才的话题应该是被中断了,视线稍稍在地板上停留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开口说道,“我知道你还是有自己坚持的理由,很多话你不乐意听,我就不说了,反正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南南现在都挺好的,我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带她回来。”

 

“好,我知道了,”林远琛点了点头,“你跟她说甜食不能吃太多,小心蛀牙。”

 

“还不是她那个小男朋友,”陈媛翻了个白眼,“我最近管她管得很严,她还跟我生气呢,现在在我朋友家住,看到我朋友的女儿在练钢琴,又开始跟我吵着她也要。”

 

林远琛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南南现在跟着陈媛,生活也好,教育也好,自己毕竟没有在身边尽力也不好插嘴太多,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她要是真喜欢,也可以考虑考虑,我也可以......”

 

 

“这倒不是问题,”陈媛知道他想提钱,摇了摇头,“要看她是不是真的感兴趣,能不能坚持不能让她什么都来得太轻易,就不容易珍惜。你还是先好好休养,我不放心南南,待两天就走,”知道他们之间可能有工作要聊,见林远琛也在渐渐好转,她便没久留。

 

陆洋在一旁一直乖乖安静地站着,听着两个人几句简短对话里,脑海里拼凑着,稍稍流泻出来的林远琛生活的一些片段和细节,听到南南的事情时,脸上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几分温和。

 

直到陈媛离开,林远琛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敛去,转过头面对着一直站在一旁的陆洋,冷下了脸色。

 

被子上放着的平板打开,是他的科研计划书,陆洋连忙端正了神色,低着头上前两步,将平板拿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文档上一处处的修改和批注。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爱写废话的臭毛病?”林远琛瞪着他,“读文都没老师愿意收你!”

 

陆洋一页一页地翻着,联想到闫怀峥说过的话,林远琛的前嫂子说的应该是他的前妻,啧,心里忍不住就开始嘀咕,怎么都成了前妻呢?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看明白没有,分神想东想西的倒是挺厉害!”

 

林远琛看着陆洋的表情,就算小兔崽子不开口,一丁点的心不在焉他都能准确捕捉到。陆洋还挺识相,连一句否认都心虚得没有说出口。

 

这些文件材料毕竟也是要审核留档的,两个人的性子都是精益求精,陆洋倒也照着林远琛的要求做了一些删改,对于自己坚持保留的又提出来讨论了一会儿。

 

考虑到申请博士之后还有一个统一的英语考试,虽然知道陆洋的水平不用太操心,但林远琛还是又督促了他一句,聊着聊着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母亲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安排?”

 

陆洋一边操作着平板把文件发送回自己的邮箱,一边应答道。

 

“调查组的领导和办公室那边的老师找我谈过,说我毕竟全程跟下来,会给我调几天假让我好好整理一下状态。我说,现在突然放手科室的工作可能会有影响,等安排好了再休息,到时刚好把我妈接过来,她这个疗程的药也差不多了,过来之后再做个检查然后手术。”

 

“好的,你心里有安排就好,黎教授那边我也说过了,反正不管有没有交代都是尽心尽力的,你可以放心。”

 

陆洋点头,看林远琛坐着的姿势似乎有点不舒服,又起身拿了床尾的枕头垫在他的后背。林远琛瞧着他这幅样子,倒真像是自己养了个儿子似的,还挺有趣的,便故意开口说道。

 

“你倒是不想八卦一下?”

 

听不出是玩笑还是严肃,陆洋觑了眼林远琛看不出喜怒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问,还是有些谨慎地提了一句。

 

“刚才那位是前......师母吗?”

 

“对。”

 

“噢,这样啊。”

 

林远琛看着他稍稍偏过头,明明欲言又止可问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便自己开口道,“我们是因为在事业上两个人的想法非常不同,摩擦争吵了好几年,所以分开了,”然后又问道,“你呢?倒是从来没听你提过自己这方面的事儿。”

 

“我?”陆洋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含糊着,“就大学的时候谈过女朋友后来分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啊?”

 

“我谈的是我们那里的女孩子,风俗习惯,家庭观念各方面的原因,谈到这个话题,她说想读完书就回家结婚,可我后来一直想着考研想要深造,未来太不确定了,而且主要性格也不太合适,所以......”

 

“人生方向不同,的确是没缘分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林远琛听到这里也像是深思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在杭州说的话。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年龄也差不多了,是可以谈一个安定下来。”

 

知道对方还是担心自己会动摇想回家,但陆洋面对这个话题,始终有些难为情, 耳朵尖都不禁红了几分,话语也带着些许逃避,连连抗拒道。

 

“再说吧,还早着呢,我也没准备,都还没考虑过......”

 

还跟个男孩子一样,林远琛心里暗暗笑了一下,也不再多说了。

 

这样家常闲聊的确就像是种放松,连空气都仿佛柔和了很多,可以慢慢开始进食一些流质和容易消化的清淡饮食之后,林远琛的脸色也好得很快。窗台边的瓶子里插着的几枝文竹翠绿,叶片在照进室内的下午阳光里,都显得油亮而富有生机。

 

 

程澄在饭点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了一趟,刚到病房门口就撞见了拉开门出来的陆洋,脸有些淡淡的红色,见到自己也是匆匆低头问了声好就跑了。

 

程澄皱了眉头,开门进来的时候语气也不是很好,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你有病啊,躺着还能天天打人?我看你快赶上闫怀峥神经了。”

 

林远琛心情正好,被他这一句讲得也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张口就来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天天打人了?”

 

“那他干嘛跟解脱了一样,跑得那么快?”

 

“我开他玩笑,他脸皮薄而已,你才神经吧。”

 

有些将信将疑,但程澄还是进了屋,把门关上之后,把手里的几个保温壶都放在了床上的小桌上,一个个打开。

 

“我妈说太忙就不方便来了,说是亲自给你做的,但我知道其实阿姨搞的,所以放心应该很好吃。”

 

毕竟是自己儿子从大学时候开始的朋友和同门,加上行业内的交集往来,这算是以半个长辈的身份尽一份心意了。只是程澄对着林远琛一直挺实在的,不讲什么场面话。

 

破壁机弄得绵密的包含了各种粗粮的南瓜羹,心脏术后都会喝的鸽子汤,裹着新鲜去刺的鱼肉滑和胡萝卜碎做出来的没有一丝气泡的蒸蛋,还有清炒的两份杂蔬。

 

两个人就像回到了研究生时期,夜里不回宿舍,待在实验室里,点了外卖席地而坐,两瓶小酒待上一夜的时光。

 

林远琛看着汤水,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科室那些病人总是说喝汤喝得要吐了。”

 

从昨晚到现在,这才第三份,他就要受不了鸽子汤的味道了。

 

“中午也喝了?”

 

“小兔崽子跑去对面的食堂买了两碗端过来,这个药味真是难闻。”

 

倒是难免有几分炫耀的意味,程澄斜了他一眼也不戳破,菜的分量都挺足的,他也在食堂买了一份,两个人便算是一起吃顿晚饭。

 

“没说要来?”

 

“老师吗?”林远琛明知顾问,被程澄抬眼白了一记之后,还是笑答道,“本来要来被我拒绝了,身体不好不要勉强,我也好得很快,到时候我过去给他看看就好了。”

 

“老张还是希望全身而退,”程澄说着带来的消息,也看了一眼林远琛的表情,“一直在疏通关系,卖可怜说自己到底从教从业三十多年,也做过那么多贡献。”

 

林远琛喝着汤,没有发言,又听到程澄说道。

 

“他还跑去杭州那边想见见赵繁,结果没见到。”

 

“赵繁不是很快要入职那个什么,做医学顾问了吗?”

 

“是啊,小年轻在朋友圈里说跟他早就恩断义绝,除了公堂和葬礼都不会再见他了。”

 

赵繁的确是个烈性的人,比起医者更像是古时候的文人。

 

从他公开的两封检举信里,林远琛才知道当时年轻人跟自己谈话时讲的事情其实只是一部分,师生间会决裂到这个地步倒也不算意外。

 

临床上的能力在同辈里,赵繁的确不算特别出色,但真的是有非常强的信息整理归纳提炼和文章写作的能耐,加上为了讨老师高兴,也为母亲的病赚多一些补贴,愿意拼命也逆来顺受,一直承担着高负荷的工作量。

 

“其实这次他就算不这么做,把这种事情往公众面前捅,学校医院都不会容忍的,着实没有必要,他真的可惜了。”

 

“哎呀,要报你的恩嘛,要不然那小棺材昨天惹那事儿是为什么呢?”程澄虽然也觉得惋惜,但看待这件事,倒是比林远琛豁达一些,“况且做科普编辑方向对他而言也挺合适的,生活总是有出路的。”

 

“最快的话处理决定什么时候能出来?”

 

“还是得小半个月吧。”

 

林远琛大概在片刻的思索后,才松了语气,“反正只有一件,无论陆洋以后工作上晋升还是选拔,都不能拿那件事来卡,其他就交给上面去处理吧,到这一步,我也想休息休息,不想插手太多了。”

 

休息这样的话,从林远琛嘴里说出来倒真是实属难得,程澄觉得新奇地笑了笑,看了看他床头的东西,又问了一句。

 

“陈媛来过啦?”

 

“嗯。”

 

“她新找的人怎么样啊?”

 

“很忙,药企实验室嘛你也知道的,陈媛现在的重心都在南南身上,一天到晚跟南南的小男朋友斗智斗勇的。”

 

“有什么好斗的呀?”

 

“那个小男朋友也是华人,不知道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说的话一套接着一套很会哄人,陈媛哪里忍得了。”

 

“那你还不教育?”程澄瞪了他一眼,“你个做爹的怎么跟看戏似的。”

 

“我当然有啊,”林远琛反驳道,“很多事情,陈媛觉得跟她说太早了,可我都教过她了,她也跟我保证过,南南其实比我们想像得都更成熟,也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而且她男朋友跟她说什么,她都会跟我讲。”

 

聊天也仿佛回到了以前一样的松弛,像是时空在无声无息间倒退了十年,倒回了彼此都还没有那么多经历,也没有背负太多责任的时候。程澄在吃饭的空隙,打量了一眼林远琛,“你女儿都有男朋友了,你到现在还不考虑再婚?”

 

“你是我爹还是我妈?”林远琛白了他一眼,但想到自己刚刚也跟陆洋提过这样的私人问题,又觉得这样的比喻似乎不是很恰当。

 

程澄懒得理会他的调侃,“师兄难得关心一下你嘛,你看社会上哪有儿子四十了,他爹妈还催他结婚的。”

 

“有啊,你妈啊,”林远琛继续说道,突然露出了些许怀疑的脸色,“诶,你不会还念着旧情吧?”

 

“谁啊?颜瑶啊?”程澄露出一脸荒谬。

 

“要不然你那么介意智杨干嘛?”

 

程澄放下了碗筷,恢复了一脸正色,说得愤怒又认真。

 

“我告诉你,大三下学期,他追颜瑶被颜瑶拒绝了,校篮球赛半决赛临床医学院打法学,他就来绊我,下半场的时候还故意撞我,我都记得,这个小人。”

 

 

 

 

 

 

晚间,心外科的门口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陆洋和江述宁还有两位在班的主治医生都在跟着主任上手术,科室里能拿主意的也就是过来支援的颜瑶了。

 

所以当楷楷的奶奶进来的时候,吴乐虽然在认出来人后心情复杂,但还是按照规矩,把人请到了交谈室,用纸杯给人端了一杯热水。

 

老人显得有些局促,虽然自己的孙子已经被治疗得慢慢好转,但估计因为这两天没少面对现实里的各种谴责和冷言冷语,所以老人坐在那里也不怎么敢抬眼看吴乐。

 

住院医师已经过去跟颜瑶汇报了,吴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下老人的情况。

 

对方希望能够见到这次受伤的医生,可是特需病房在对面大楼,加上那一层现在对来访的控制非常严格,估计是没办法见到。

 

等到颜瑶来的时候,楷楷的奶奶才说明了来意。

 

楷楷的爸爸被情人以投资为由骗走了钱,还欠下了十几万外债,现在也面临着官司,在外面躲债回不来了。楷楷的母亲又犯了这样的事情,孩子就算在医院治好了,也得他们家里两个老人拉扯大,自己的丈夫也年龄大了腿脚不好,所以只能自己过来。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坐在座位上神情不安窘迫又有几分瑟缩,有些灰黄的脸上满是风霜劳作留下的褶皱,干瘦的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一直紧握着,说着话时也忍不住,老泪纵横看着面前医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将目的讲明白。

 

估计是作为家属去见了楷楷母亲的律师,法律援助机构的律师还是尽责地提了一句,如果被伤害人愿意给谅解书,也许能争取轻判。

 

一旁在听的几个住院医和护士都已经忍不住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虽然老人说得很可怜,但现在网络上本来对于治疗就有很多的猜测,还让被伤害的医师出具谅解书,这不是自己公开打脸,只会招致更多的猜疑。

 

老人可能也意识到气氛的变化,知道自己提的要求并不合理,她也没有能力谈得上任何补偿,只好开始痛哭流涕地跪在一直沉默不语的颜瑶面前。

 

每一次面对这样的画面,所有人都只能无奈地去搀扶和拉扯,老人哭得悲凉,嘴里一直都在乞求。

 

“我儿媳妇没读过多少书,她糊涂她罪有应得,她娘家觉得她丢人都当她已经死了,可是我们两个老人哪里抚养得了娃儿,求求你们咯,我求求你们咯,你们都是菩萨,都是救人的菩萨,我求求你们......”

 

“我给那个医生磕头,我给他磕头,我求求他救救我们吧,我们一家都散了,我求求你们了.......”

 

闹了好一会儿,才把人送走,颜瑶一直保持着很好的修养和态度,只说当事人医生现在在治疗,一定会把她的意思传达过去的,但怎么选择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

 

老太太本来还不想罢休,走到走廊上还要继续哭,被家属找过来投诉了,才有些害怕地离开。

 

住院医和护士们知道颜瑶的脾气好,都大着胆子纷纷在那里说着,下次再看到直接轰出去就好,哪里能接受她这么离谱的要求讨论了两分钟,众人也渐渐散了,颜瑶站在护士站里,却在这时候突然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吴乐,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我听说你可是科室‘女侠’,跟这家人可没少起冲突啊。”

 

吴乐没想到颜瑶了解过自己,也因为紧张她突然的提问,头脑慢了一拍。但颜瑶倒是很有耐心,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小姑娘想到刚才站在电梯间里等电梯,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一时也流露出叹息。

 

“我觉得楷楷的母亲很悲哀,家里还有人没放弃她是因为她还没有被榨干。老太太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有哪一句是在怪她自己的儿子呢?”

 

“楷楷奶奶这么来求人,因为他们老了估计手里也很拮据养不起楷楷,亲戚在这种时候总是会唯恐避之不及,他父亲又消失,所以没有劳动力,只能靠楷楷的母亲。”

 

“虽然她作为母亲是有责任,但是我觉得真的很悲哀。”

 

颜瑶将手里翻阅过一遍的晚查房记录挂回了墙上,她的语气,神态和眉宇间流露出来的一丝情绪都是淡淡的,像是夜空里缓缓略过弯月的几许朦胧的云层。

 

“但人对于他人的命运,有的时候就是很无力的。”

 

 

也许楷楷的母亲在铁窗里可能都还觉得一切都是生活逼迫,都是她命苦才会让她没有选择。

 

之前的人生无从知晓,但无论是对于太早出院的劝阻,还是后续按时服药和按时复诊的交代都曾经一步步尽力避免着楷楷再次被病痛折磨,也曾努力地将她从糟糕的未来里往回拖,然而还是那句话,医学无法解决所有问题。

 

过去苦难的结束,走向极端前的挽回,其实不是没有给过机会,吴乐看着漆黑的显示屏,还是叹了口气,打开了电脑继续着没做完的小组作业。

 

 

现在的舆论情况也好,事情的严重程度也好,谅解都是不可能的。后来也才知道,其实老人有求过调查组和医院的领导,但次次都被拒绝了,才想着能不能见一面本人。

 

 

在隔绝了一切纷扰的休养下,林远琛渐渐好转,也确定在国庆假期过完的一周后,将出院回家调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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