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小袋熊啊

极端社恐。被屏不补档。没开群。爱发电id也是【是一只小袋熊啊】https://afdian.net/a/daixiong0906

他心里下过一场雪 66下

医疗师徒




 

『听我在那家医院工作的阿姨说,好像那个女人的孩子免费治,领导还说一定要治好。真是日了,我就问这个钱谁出?hello?不要拿老百姓的医保钱去养杀尐人尐犯的儿子,OK?』

 

『小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啊,只是就算等他好了,也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妈,要怎么面对别人的目光,而且以后生活工作里很多机会,都会因为母亲被限制的。』

 

『我妈10.6的手术约的林教授,情况不能拖,现在医院让我们自己选择是否接受换主刀医生,伤医者真他妈的死尐全家!』

 

『起码读上十几年书才能培养出一个成熟的医生,平常加班过劳本来就辛苦,还碰上这种事情真的是倒霉。这种情况不重判严惩,谁还敢做医生啊,怪不得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医生也不都是好的,庸医害人,医院误诊死不承认也有,只是**必须得用合法手段...』

 

『人铤而走险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而且别他娘的卖惨了,各行各业都很辛苦,又不是只有医生护士加班,老子每天都在过劳,拿那点几把钱,倒是来个人可怜可怜我呀,要是没人敢当医生,怎么不见那些牛逼医学院的分数往下降一降啊,怎么还一大堆医院不是博士连面试都进不了呢。』

 

『我认识的几个外科医生,讲道理忙归忙,但挣的是真的多,还有灰色收入,而且医生又不是个个都那么高尚,私德有亏的也不是没有,没必要借着这个事情歌功颂德。』

 

『伤人不对,但医方肯定也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作为一个即将规培的医学生,很多评论看下来真的很悲凉也很无奈,也替林主任不值,救人无数,受伤了还要面对这样的议论。』

 

『重判!重判!没人想知道伤人者有多可怜,杀尐人未遂就该按故意杀尐人判!』

 

『孩子病重没钱治,女人绝望到发疯伤医,男人始终神隐,可见不要结婚,不要生孩子,远离不幸。』

 

 

锁屏。

 

陆洋不想再去翻关于林远琛目前情况稳定的那些官方通报的转发下,一条条各说各话的评论,干脆趁着开会前的一点空隙,趴在桌子上想要暂时眯一会儿觉,这两日的睡眠都太零碎,身体一直处在快要崩垮的边缘。

 

刚才林远琛已经醒过来了,现在一大批的主任教授都围在楼上监护室。

 

他不得不匆匆离开,九楼的科室晨会需要提前准备,在查房之前的他还得走一遍病房,核对一遍夜班记录,工作运转在这个时候更加不能出现差错。

 

“别睡,你现在这么累,睡下去马上醒太伤身体了,等会儿开完会,跟新头儿说一声,休息一个上午吧。”

 

一杯热豆浆从旁边递了过来,陆洋抬起头看到是关珩,接过来喝下前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怎么不是咖啡啊?”

 

“再喝咖啡,你妈的你是不怕猝死啊!”关珩恶狠狠地骂了他一句,“你一个住院总医师在监护室看到人醒过来,哭着跑出来喊医生,你也不嫌丢人,我看你是真的累到不清醒了。”

 

陆洋憔悴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一丝笑容,虽然有些难为情。

 

“哪有那么夸张。”

 

“监护室俩姐姐跟我说的可比这夸张多了,”关珩又把手里的包子给他,“等会儿你真的得休息一下,不开玩笑。”

 

“知道了,看情况吧。”

 

陆洋想到接下来的手术安排只觉得头大。

 

“你呢,昨天有休息吗?”

 

“昨晚在办公室或者值班室凑合睡了一,两个小时,乐乐小余他们也是,后来家属又接着闹,没办法得起来去安抚。妈的,陈菁这种时候继续请长假,办停薪留职,牛不牛逼?”

 

“总好过来添乱,”陆洋皱着眉头闭着酸胀的眼睛养神,“昨晚家属又闹了?都这样了还闹什么?”

 

话虽然问出口,但陆洋想想也知道,毕竟排好的手术被现在情况全都打乱,作为等待救治的无辜病人也被裹挟了进来自然会有情绪。

 

科室内的医生护士陆陆续续都进来了,坐满了整间会议室,在闫怀峥还有几位主任走进来坐下之后,晨会开始。

 

院里今天早上就在群里发了通知,暂时由准备接任新院区心外科主任的闫怀峥教授暂代林远琛教授的工作,同时也会有其他院区的主任会机动过来支持支援。

 

所有人都望向了坐在中间的闫怀峥。

 

看上去大概不到四十的面容,神情一直透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淡漠严肃,眉宇间冷峻锋利的气质比林远琛还要深刻,一看就是那种几乎把“精英”两个字写在脸上的人,这样的领导基本上都要求苛刻,不好糊弄,在场许多人眼里都怀着忐忑。

 

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闫怀峥也没有多说什么场面话,语气措辞都直截了当。

 

“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把情绪带进工作里面没有任何好处的。”

 

“一切按之前运转,有旧例的都遵循旧例,后续需要改动的,我会慢慢再说。所有的手术讨论和方案我昨晚已经全部看过,稍后我会跟每位患者和陪同的家属面谈,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如果有工作超过15个小时的同事,不管是医生还是护理同事,上午先换班休息,现在这个关口不能再有人倒下。”

 

“另外,大家在这个时候,肯定难免会接到很多人对于林主任,对于科室,对于这件事情的打听和评论,甚至有酬的打探。医院内部已经发过通告,也希望大家在这件事上谨言慎行,专心工作,保持好专业素质和修养,对自己负责,也对我们每一位患者负责。”

 

“就这样,散会。”

 

 

 

会后,陆洋跟几位几个治疗组里得力的主治和副高都留了下来。

 

“我是科室住院总,我叫陆洋,科室现在每张病床的情况,以及原定的手术安排和暂时的调整所有的资料都发在群里了,后续有修改的,我再重新做,还有......”

 

“不用,”闫怀峥对他摇摇头,沉声说道,“远琛的电脑和工作的平板都在我这里,里面的东西很全,后续调整先不急一样一样来,等会述宁和小钱都先跟我一起去见病人和家属,你这两天也很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有些无措和犹豫,但陆洋看到闫怀峥脸上不容拒绝的肯定后,还是微微欠身,先出去了。

 

闫怀峥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轻轻地感慨了一句。

 

“跟着远琛的这小孩很年轻啊。”

 

旁边的韩教授也应了一声,“27还是28,是很年轻。之前听远琛说,因为那个意外情况差点就失去这个好苗子,还好后来又弄回来了。”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一紧,看着闫怀峥的眼睛里也露出几分尴尬,但闫怀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便都很快恢复了状态继续开会。

 

只是在短短几秒之间的空白,江述宁却敏感地捕捉到了,心里有些疑惑,但脸上也没有任何表露。

 

 

陆洋再度走回了心外监护室。

 

林远琛在短暂的清醒之后,测过反应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但各项指标都是好的,按照监护室主任的意思是按流程操作,继续观察一阵之后,没问题的话等会儿上午就拔管。

 

 

里面的护士正在做着晨间护理,陆洋不想离得太远,在值班室的隔间支了个躺椅,跟关珩的小姐妹借了条夜班用的枕头被就躺下了。

 

颈枕才刚刚环上脖子,陆洋就已经感觉到意识迷糊了,明明灭灭的光线最后都被眼罩遮盖,就像是在任何一家医院的ICU外,对里头的家人怀着担忧顾虑,带着祈祷和牵挂入睡在长椅或是折叠躺椅上的普通人一样,他渐渐沉坠进了无尽的困倦里。

 

 

 

————————————

 

 

程澄在中午的时候上来了一趟心外科。

 

不出意料看到了从病房走出来的闫怀峥,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走廊上相对着,某一个瞬间总有种回到了很多年前,还在一起工作时的光景。

 

跟之前那顿匆忙又随意的淮南牛肉汤相比,今天的食堂吃了这顿饭,就更有怀旧的意味了。

 

“远琛的情况还可以,不用太担心。”

 

程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勺子戳在糖醋大排上,气氛因为彼此心里似乎都有一些话在斟酌一般,有些凝固,程澄也没有任由这样的停顿蔓延太久,抬起头认真地跟闫怀铮说道。

 

“虽然远琛对待陆洋用了一些你对吴航的那种方式,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那样对陆洋,他是远琛的学生,不是你的学生。”

 

“你多虑了,程澄,我没这样想过,”闫怀峥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表情有些阴沉下来,“吴航是我的徒弟,虽然我知道那样方式的确存在错误......”

 

 

筷子往餐盘边一放,闫怀峥想到今天早上韩教授那无意间说出的话语,像是怕踩到自己的雷区一样又迅速言止于此的样子,更觉得内心苦闷。

 

“而且,像我这样做不好师父的人,我以后也不会再收徒弟了。”

 

 

程澄本来也不是想再旧事重提去指责他,见他这样说了,也觉得继续讲下去挺没意思,便扯开了话题。

 

“那你接下来手术的时间敲了吗?”

 

“下午先做一台搭桥,搭两根,江述宁给我做助手,远琛那个学生看上去脸色虚得都快要晕倒,我让他去休息了。”

 

“是该让他休息一下了,”程澄看了闫怀峥一眼,“远琛的收尾是他做的。”

 

手术的细节闫怀峥并没有了解得非常详尽,毕竟他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推出来了,结果也还算理想,现在知道这点,也不由自主地被震动了一下。

 

“是我让他做的,这也是远琛的临床教学理念。”

 

“本来我一直觉得,远琛的教学观点非常冒进疯狂,甚至不人道,但那天发生那样的事,他的学生参与抢救,我可能多少能理解他一点了。”

 

 

程澄自顾自说着,并没有理会他的惊讶。

 

 

吃完饭时,程澄还是回头说了一声,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都可以交代,闫怀铮这个时候才把憋在心里的话语说了出来。

 

“老师很伤心,这种事情发生,他腿脚还不好,加上一直有采访之类的骚扰让他不太方便过来。”

 

“其实现在来太多人也不好,远琛要是面对一圈赶来看他的人说不定还要骂一句,又不是来奔丧。”

 

“但你要不还是给老师打个电话吧,安慰一下老人家。”

 

师门在这个时候总是要互相支撑,互相依靠的。程澄明白他的意思,但未置可否,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要讲究情愿,闫怀峥也不做勉强。

 

就像程澄许久没有上台,也许是觉得不去施展不去运用,就像是一种与自己老师的割裂,但医学道路上的老师,对于一个医生的影响又岂止是传授技术那么简单的。

 

直到真正救急的时候,才发现一手技术仍然没有还给传授自己的老师,术式思路依然在脑海里无比清晰,每一步都稳健而镇定,被训练过的所有的东西就仿佛刻进本能,这是被多少人羡慕的本事——许多外科医生离开手术台哪怕只有一个月都会感觉到手感的退步,需要恢复和锻炼。

 

生命里并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是那么容易切割的,匆匆挥手道了别,两人都朝着自己的科室快步走去。

 

 

下午,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藏在几段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爆料里,悄然地出现在了网络上。

 

 

————————————————————

 

 

 

陆洋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六点了。

 

没想到在出事的第二天竟然能有这么长时间的睡眠,朦胧间眼睫颤动着被窗外夕阳的霞光晃了瞳孔,意识就像是瞬间被拉扯着清醒,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般坐起来,差点从折叠躺椅上滑摔下来,吓到了刚进来打算换外套的关珩。

 

“吓死人了,兄弟,你诈尸啊!”

 

“我睡了多久!”

 

看到陆洋一脸的惊恐,关珩连忙说道。

 

“没事没事,你别紧张,今天没什么事情,科室一切都正常,新头儿很强,现在带着人在做手术,你老板也醒了能说话了,刚才还说想喝水。”

 

陆洋喘着气揉了揉脑袋上乍起的偏头痛和颈椎的酸疼,虽然睡了很久但躺椅上肯定睡得不舒服,腰酸背痛是难免的,况且睡到这个点起来的时候,总是难免有一种体内激素下降极快的沮丧感,陆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用纸杯倒了杯温水慢慢喝下去。

 

“你上来交班?”

 

“对啊,这个月不是科室内轮岗嘛,我刚才带两个小姑娘给你老板做晚间护理,等会儿还得继续培训她们重症护理注意事项,你不用急着回去九楼上班,先去吃点东西吧。”

 

虽然关珩这么说,但陆洋还是打开了住院总的手机,看有没有漏过会诊的消息。

 

今天还算幸运没有心外的急会诊,有四个平会诊的单子可以回去科室之后再安排时间。

 

关珩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回去。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你老板?你昨天守了他这么久,他中午清醒之后你又在睡,小余他们本来想叫你的,但他让人别打扰你。”

 

陆洋望向玻璃门内那单间重症监护的方向,心里突然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迟疑,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抽了张湿巾抹了抹脸。

 

 

仔细地消毒过双手,换上无菌衣,戴上帽子和口罩,说不上来在迟疑什么,陆洋甚至觉得也许此刻林远琛并不希望见到自己,但还在踌躇的时候,门就已经感应打开了。

 

 

林远琛听到门开的动静,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之后却选择了轻轻闭上。

 

心脏术后,正常情况下麻醉药效过了,就会慢慢清醒恢复反应,一般也会在6个小时的体征监测稳定后,会调高上半身的位置采取半坐卧位让患者的咳嗽排痰以及引流更顺畅,尽快改善呼吸,也减轻刀口的疼痛。

 

陆洋看着林远琛身上连接的管子,那种内心的疼痛酸软又再度渐渐侵袭了上来,可是眼泪还来不及涌上,就听到林远琛沙哑着嗓子,斥了一声。

 

就算戴着口罩,但情绪是掩盖不住的。

 

“要是进来哭的话,就出去。”

 

说得很费劲,好几个字都是破碎的,就像是喉咙声带已经撕裂,根本无力说话,这是气管插管的后遗症,大概需要几天才能彻底恢复。

 

“我没有哭。”

 

陆洋倔强地还了句嘴,低着头拿起床头记录信息的表格看了两眼,努力地忍下情绪,走到床边戴上听诊器,却根本连林远琛脸上的表情都不敢去看。

 

明明近在咫尺,两个人却莫名地都带着一种狼狈又回避的姿态,不肯相对,陆洋听过心音,又起身看了一下现在给氧的流量和各项指标,室内始终是一种阴郁的沉默。

 

直到林远琛一声闷闷的咳嗽,才将这种僵持打破,看到小孩子一下子紧张得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坐直了屏息盯着自己,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心脏术后能够顺利咳嗽其实是好事而长呼出口气,林远琛叹息着,也不忍心再对他说太冷硬的话了。

 

“好啦,没事了。”

 

被子下是完全赤尐裹的身体,皮尐肉被穿刺连着各种套管通路,无法翻身动弹,无法自理,没有隐私,尊严与骄傲都被迫剥离,就算有镇痛泵,但痛苦从来不是药物就能够完全镇静的。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现在这个时间,林远琛应该站在手术台上,按照计划进行着一台TAVI主动脉瓣置换的手术,这双打了留置针连着输液管的手,应该正在操纵着细细的导丝,将导管一点一点送入等着救命的病人体内。

 

现在这样怎么能算没事了呢?

 

但陆洋听了他的话语,还是忍着心里的酸楚,扯开一个并不是很自然的微笑,轻轻地说了一句。

 

“是啊,没事的。”

 

林远琛也跟着笑了一下,脸色虽然是带着灰暗的苍白,但好歹比之前好很多了。但就算只是说几个字,都能让他觉得疲惫不堪,陆洋也没有再跟他多对话,看了一下时间,决定在这里待到7点再下楼工作。

 

术后的苦痛还是折磨的,林远琛眉间微蹙靠着枕头半闭着眼睛表情一直在忍耐,呼吸仍是有些吃力需要靠鼻导管辅助供氧,但即使如此,他也努力保持着冷静和平和,在这种时候也依然自持,尽力地坚持体面。

 

“现在会很疼吗?”

 

林远琛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渴。”

 

可是暂时不能喝水,只能忍受着。术后循环的改变,就算在一直输液的情况下,很多患者还是会觉得口渴,但现在还是必须严格控制出入量的时候,不能随便补充水分,不然很容易造成肺水肿或增加心脏的负担。

 

陆洋看着他,眼眶明显地红了。

 

可能是意识到小孩子心疼了,林远琛就像今天清晨那样动了一下手指,去碰了碰陆洋带着手套的手。

 

陆洋的手其实要比林远琛的手微妙的小上一点,但是很多时候这种差异又并不明显,不过现在陆洋并不敢像之前一样去碰他的手心,只是轻轻地牵握住了他的大拇指,他听到林远琛轻声地嘱咐着。

 

“照顾好自己,要尊重怀峥,配合好。”

 

“嗯,我知道。”

 

说得嘶哑缓慢,但每个字陆洋都像刻在心里一样听着。林远琛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口说。

 

“你母亲。”

 

陆洋一愣,没想到他现在这样子了,还想着这件事。

 

林远琛见小孩子没有马上反应,以为他还是心里有坎,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你别气我。”

 

“我知道,我会安排的,”陆洋怕他误会自己而动怒,连忙答道。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林远琛这才又松懈下精神。

 

门在这时候打开了,闫怀峥走了进来,看着是刚下手术的样子。

 

陆洋见到了来人,连忙站了起来,林远琛看到他来,也只是偏了一下头,对陆洋说了句。

 

“以后叫老师就好。”

 

“闫老师好。”

 

闫怀峥点了点头看向林远琛,“怎么样?感觉还行吗?”

 

林远琛苦笑着摇了摇头,“就这样呗。”

 

恢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什么都急不得,闫怀峥的目光又移到了陆洋身上。

 

“倒是挺对不起你的,按照习惯远琛应该是想在一个更正式的场合跟我们介绍你,也让老师他们几位老教授见见你,现在太仓促了,礼物都没带,等忙完了再补给你。”

 

陆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在接收到林远琛的眼神后,还是乖乖的道了一句,谢谢闫老师。

 

倒是很听远琛的话。

 

闫怀峥笑了笑 ,只是很快又严肃了表情对林远琛说道。

 

“对了,你父母今晚十一点的飞机到上海,到这里的话,应该接近两点左右。”

 

不是说要后天吗?

 

林远琛眼里闪过一丝阴翳,说话毕竟还是费力,表情上就将疑问挑明了。

 

闫怀峥也微微沉吟,没有回答,但态度神情看上去应该是跟林远琛有话要谈,陆洋也知趣地说了一句,自己要上班了先失陪,便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刚关上门,就听到里面闫怀峥说了一句,估计还是把事情都排开了,你爸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虽然想起了程澄之前跟自己说的话,但陆洋也没有在原地多留,回到值班室换下了衣服,就收拾了一下,上到了九楼。

 

的确一切如常,大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着事情,刚在办公室坐下来要打开今天的家属谈话记录来看,陆洋抬头就看到吴乐从办公室的另一头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手里端着手机,直接放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一串信息整理的帖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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