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凉 02
娱乐圈 原耽sp 火葬场设定
爱发电更至06
梁澍今年38岁，业界这一档年纪的生角里，他几乎是断层般的出类拔萃。
鼻梁挺直，五官大气又带着几分锋利冷然的气质，可眉眼间的线条又微微柔和，让他的长相更添深邃成熟。
英俊正派的面容，保养得还年轻，一米八出头的身高，身形修长也没有任何一点流露出向中年靠近的痕迹，比例分寸都维持得很好，上点妆后，看着接偶像剧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或是油腻。
能端得起正剧的沉稳老练，能扛严肃题材的波澜壮阔，古装扮相也当得起言情男主的苏感，电影，电视圈里，都是业务能打又扛得动票房和收视率的头部男演员。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梁澍性子低调，除了作品宣传和重大节日出席一些活动，参加一些节目演出之外，几乎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综艺更是极少接触。
没有作品时几乎避世的态度，也让外界对他这个人更加好奇，只是出道这么多年来，梁澍除了几年前一段低调的恋情外，没有其他任何传闻。
本人私下里的气质倒是比荧幕上温和许多，牌桌上另外三位都是圈子里大名鼎鼎的导演和投资人，梁澍在这里算是一个后生，但他坐在中间，却没有任何紧张或是不自在的神色，气定神闲把玩着手里的麻将牌。
“怎么，刚出去给小情儿打电话呀？”
“什么小情儿啊，”梁澍笑着否认，又看一眼牌局，“哟，今儿李老师手气真是不错啊。”
“嗐，黄了俩项目了，总得来点好事儿，”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眉目间却也没太多愁色，“你从北京回来上海都这么久了，今天才肯出来打个牌，窝着干嘛呢？”
“前两天有点感冒，得好好休息，好了才敢出来啊啊，不能过几天影响开工。”
估计是有事儿在忙或是有人要陪啊，刚才又避开大家去打的电话，旁人自然是会有联想，只是心照不宣，没人再多问，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黄了就黄了，年初那家资方才爆雷，靠着公关压下来的，你要是真拍了，到时候没平台愿意接，全砸手里。”
“可不，”另一旁的人也跟着搭腔，还故意调侃着，“不过要是找的是咱们澍哥儿哪黄得了。”
“这不是梁老师档期实在排不开嘛......”
“可不能这么说，谁敢说这么满的话呀，”梁澍打着哈哈，视线在自己的牌上来回游走，还是让了一手。
“诶，对了，你别说，我现在手里还真有个本子......”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打牌还在这里聊正事儿！”
“就是，打牌打牌，我现在听这些就烦。”
梁澍只是笑着没有言语。
“你那个黄了的项目之前是不是定的林照啊？”
“是啊，就是他，演戏一塌糊涂，但本来是想趁他现在还带得动，能招投资，赶紧多用用，结果开机之前他也从王总那里跑了，”男人说着露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八卦语气，“踹了王总啊，你想想，所以捧这些小情儿干什么呢，养着玩玩算了，除非是真能挣钱的，不然人一有好的把你蹬了，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
“谁说不是呢。”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圈里杂七杂八的传闻小道，梁澍一直没怎么插嘴，只是专心地看着手里的牌，偶尔抬头看一眼时间。
晚上十一点前牌局结束的时候，刚好母亲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他也不想在这里耽误太久，起身说了告辞。
回了上海的确是方便，陈叔已经在楼下等候。
上车之后，梁澍本来正打算稍微闭上眼睛养一会儿神，毕竟回去之后母亲可能又要找自己谈上许久，可车辆刚开过人广前繁华的地段，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微微坐正了身体，想了几秒。
“陈叔，麻烦调个头，我要去买个东西。”
人太多的地方他去不方便，也懒得走上几步路，便坐在车上让陈叔代劳了。
一个新手机，最新的样式加上最高配，他似乎从来没有送过陆烁什么贵重的礼物，男孩子也安分守己，两年来一直也没跟他开口要过。
手机这种几千块钱的东西对自己来说也不算贵，但是这么久没见面总得带点什么，这段时间自己情绪不是很好，忙着看剧本也忙着处理一些手头上的杂事，提不起见人的兴趣，没怎么......
两年？
对了，现在算起来已经是第三年了。
梁澍这才想起来，昨天是个什么日子。
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了跟陆烁的微信对话框，看着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对方，只有刚才拨了一通语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男的嘛，估计都不是很有纪念日的概念，这么想着，刚才莫名地收紧了一下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看着面前装在纸袋里的手机，不知怎么的，梁澍又觉得有点草率了，可车窗外，夜月下的道路已经渐渐靠近公寓，犹豫了一下，还是明天再说吧。
回到自己独居的家中，果然不出所料，母亲看上去已经等他有一会儿了。
梁澍的表情带上了几分淡淡的不耐烦，但他还是拿出了像在电视剧里那样完美的笑容。
“妈，什么时候回来的？”
杜萍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平板亮着，梁澍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扫了一眼，看上去应该是报价单。不知道是因为妆容还是一直以来精细的保养，看不太出老态，年龄在她的脸上仿佛已经被透明的面具覆盖，优雅平和，她也一样笑得很公式化，并没有先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题。
“你呢？你什么时候到的上海？”
“这段时间我不是都在家嘛，”梁澍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冷藏的乌龙茶，“您要找我又不是什么难事。”
客厅与餐厅之间的衔接区域做了阶梯，开放式的设计和冷淡风格的简约布置，让整个将近200坪的平层显得更加宽敞空旷，坐在高脚椅上慢慢喝着水，梁澍看着母亲走过来在自己面前坐下。
知道她每一次亲自到自己这里来多半都是为了生意，虽然看着有些冷漠，但亲情淡薄，在他们家的确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对方开口。
“最近有一个项目，之前有跟你说过的。”
“需要一笔钱？”
“对，投资回报率还是不错的，你手上流动的现钱不是正好没那么紧张嘛。”
“是上周发给我看过的那个投资项目是吧？”梁澍笑问了一句。
“对啊，感觉怎么样？”
杜萍也同样笑着点了点头，俩人之间的对话像是一直隔着距离，戴着面具，如同商业合作伙伴一样的口吻，但没人觉得有任何不妥，梁澍准备将热水煮上，给母亲泡杯茶。
“没什么兴趣，但您需要的话，周一交易日，周二钱可以过去。”
杜萍在看到他准备烧水的时候，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忙活儿，自己不会久留。
“你也不回家里住，不过还好这里也挺大的，只是一直一个人，就没想过身边再找个伴侣？”
梁澍抬起头看向她，倒是有些意外，似笑非笑地问道，“妈，您是真关心这个问题吗？”
毕竟是母子之间，倒也不必为了客套没话找话聊。
杜萍笑了笑没有说话，拿上自己的包，站起身准备离去，走到玄关，看到梁澍买回来的东西，便转头随口一问，“换新手机了？”
“噢，没有，送朋友的。”
厨房传来开火的声音，梁澍正打算给自己做点宵夜。杜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多看了一眼，便换了鞋开门离去。
梁澍放下手里的勺子走到玄关，把袋子拿到餐厅放在桌上，刚才觉得有些草率的想法突然又变得强烈了起来。
这么久没联系，那个小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耍脾气。
最开始的那一年，他跟陆烁之间没有明白谈过这段关系的性质，梁澍虽然身边没有其他人，但也没想要稳定下来的想法。
直到后来，陆烁清楚地提出希望这段关系是一对一时，他看着年轻人有些紧张又期待的眼神，隐隐约约还抱着几分悲观，淡淡的伤感与自卑化成的薄雾，浅浅弥漫在那双眼眸里，他在一瞬间突然觉得拒绝似乎有些残忍。
况且有固定伴侣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本身就厌恶圈子里那些荒唐事儿，而对方年轻自律，涉世未深，对他的崇拜与爱始终都包裹着克制与谨慎——
陆烁也在这个圈子里打拼，却从来没有向他开过口，无论是介绍机会或者是帮着提携。平常的相处里，花费昂贵的餐厅也好，普通路边摊也好，寻常民宿，高级套房，年轻人都只是戴好口罩帽子，遮掩好模样，安静地跟在他身边，没有要求过高档的礼物或是金钱，也没有对自己有太多的干涉。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悬殊和小年轻始终很强的自尊心，所以当上次，自己随口提了一句对于打了好几个电话的不快时，陆烁明显愣了一下后并没有说什么，故作轻松地点了头，但其实心里应该并不好受吧。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吵闹，把这些情绪都忍下了，而且的确没有再主动打扰自己。
乖巧，听话，体面，是算得上完美的小情人。
当然，缺少不了的是床上的合拍。
陆烁跟他有一样的癖好。
他很喜欢亲密关系下的训诫感，威严和亲昵都恰到好处，掌控欲，依赖欲，包括许多情绪与快尐意，会在疼痛的施予同承受间得到释放。
当然，程度不重，确保安全。基本上只有手，偶尔会用上戒尺或者皮带，有时是进入正题前的助兴，有时是特地的角色扮演。
想调情的时候就多一些玩笑，想认真的时候陆烁也乐于配合。
床上合拍，成年人都知道，真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陶瓷锅里是用开水烫过剥了皮炖得稀烂的番茄浓汤，翻滚着的汤水裹着刚刚下进去的意面，热气蒸腾，袅袅上升。
热烫，就像相拥时候触摸到身体的触感，更像是通红的浮现着明显指印和巴掌痕迹的皮肤，微微种涨起来，柔软细腻，温热得就像冒着烟雾的泉水。
握在手心，皮肤表面因为痛楚后温柔抚尐摸过而颤尐栗，如果低头亲吻，甚至会听到几声闷在喉咙里的闷哼，最后暖烘烘地将他包裹......
“咔哒”一声，干脆地关火，也结束了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梁澍拿过碗筷，看着面前的手机，突然很想现在就跟陆烁见个面，但点开微信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放下了。
在一起两年来，他们之前的见面基本都是在宾馆长租的套房，有时是梁澍在横店和北京包下的公寓，没有去过家里。他给对方的说辞是因为单身，除了出来工作的时候，还是住在家里的宅子，也方便照顾母亲。
接到家里来的话似乎还是有些冒险了......
但其实陆烁这两年看下来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如果认真地去面对这段感情倒也不是不能考虑的，自己这辈子如果可以，还是希望能找个伴侣安稳下来。
一边吃着夜宵，一边思考着，等到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翻着之前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已经看了许久。
其实都是一些平常的对话，天气、餐食、片场或者风景，他一开始有刻意在注意，不喜欢在对话里太亲昵露骨，毕竟这个职业和位置，没有防备心才不正常。
小年轻最初似乎有些失落，但后来在微信或是信息上也不再打字发一些撒娇的话了，尊重他的习惯。
手指滑动着一路拉下来都没看到什么像是情侣间撒娇挑逗的情话，以前没有怎么在意过，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有种缺失感。
可能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梁澍想着，嘴里的意面也有几分味同嚼蜡，又吃了几口，他放下手机，站起身把锅碗洗了，带着略微烦躁的心情走进了浴室。
陆烁直到半夜里，才从嘈杂的环境里脱身。
许多影视剧，小说里演绎的混乱娱乐圈聚会上被灌酒的情节，倒是没有在他身上发生，毕竟在场有些人甚至连他是谁，都要想一想才能反应过来。
虽然透明，但毕竟出于职场礼貌，他还是作陪到了快了一点半，才说了一声明天还有试镜，便先起身告辞了。
作为经纪人的杨骏晨还扎在人堆里，一瓶接着一瓶地喝，陆烁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先出了门，发了个微信过去，大不了明天再被电话里训一通。
路边风吹在身上，打车太贵，陆烁扫了辆共享单车一点一点往郊区骑行。
现在的梁澍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也许是为了明天赶飞机已经早早入睡，也或许是喝着红酒继续阅读着剧本，或者是开会，或者是在忙工作，陆烁一边想象着，一边在红灯前停下。
总不会像自己这样狼狈。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自己攒出点钱来买的东西，陆烁心里正想着，红灯时间漫长，他便索性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加的好几个剧组工作群深夜里依然在发招募。
明天如果只去试镜的话，就没有收入了，但最短的一个活儿也起码要占掉大半天，陆烁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吧，毕竟明天也不知道梁澍什么时候联系，难得见一次面他不想有意外。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上午电话就来了。
接到电话的当时，陆烁正坐在面试厅外的走廊，一边思考着等会儿自我介绍的台词，一边应付着手机里经纪人不知道第多少次发过来的长篇大论，教训着他的愚钝不开窍。
旁边排着的长队都是等待试戏的演员，整片氛围安静又焦虑。
陆烁走到窗边的位置，接起电话，控制着自己的音量。
“喂，梁老师？”
“我现在来接你，你在哪儿呢？”
“啊......我...”
“在工作？在忙？”
迟疑着，陆烁回头看了一眼狭窄走廊上黑压压一片的人群，大家都低着头在等待，角落里三三两两有几个人在聊着天，所有人来这里，都是为了这部大平台网剧目前还没确定下来的那个能算得上番位的小角色。
就算这部戏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热度，但竞争依然激烈，估计自己今天又是陪跑，无功而返，不如算了。
心里有些不甘，但也明白这也是常态。
“噢，没事...我刚出来办点事儿，就在长宁这边。”
“你发个定位，我过来接你。”
“好。”
早知道就不必2点半到家，3点睡，7点半起来赶试镜了，做这些无用功。
陆烁带好口罩和帽子下了楼，走了一段路，也许是因为对机会的放弃多少还是令人郁闷，所以他的表情不是很好，拐过街角走进繁华商圈旁的酒店，下到地下停车场，大概五分钟后在约定的区域，他看到了梁澍的车出现在视线里。
不想把负面的情绪倾向对方，陆烁收起了烦躁，在上车时打了招呼。
“梁老师。”
“等很久了吗？”
把安全带系好，陆烁望着眼前的人。
两周没见面了，即便目光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缺失的对视全都补上，但他也只是尽量保持着平静，平淡地笑了一下。
“没有，我也才刚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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