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小袋熊啊

极端社恐。被屏不补档。没开群。爱发电id也是【是一只小袋熊啊】https://afdian.net/a/daixiong0906

他心里下过一场雪 01

医疗,师徒训诫

文中部分病例来自纪录片

文中涉及医疗描写都是为了剧情服务,不准确的地方请多包涵

谢谢@子瞻瞻子瞻老师 帮我起的题目,我真的超级不会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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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陆洋回到九楼心脏外科的时候,医院各个微信群里在前一日收到风声时,就已经炸过一波了。

 

一捧冷水扑在脸上,带来了彻底的清醒。在急诊最后一个大夜结束,他开了美团想要搜间不算太苍蝇的平价饭店吃饭,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合上手机,准备跟关珩去那家熟悉的馆子吃东北菜 。

 

镜子上映出高瘦的身形有些单薄,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在长时间的疲惫下有点无神,血丝深深浅浅,眼睛下方是淡淡的青色,高挺的鼻梁下,唇边有了一圈隐隐约约的胡渣。陆洋草草地刮了刮,又抹了一点润肤露,才把衣服换了。

 

医院的工作毕竟单调紧张,在一线工作的忙碌外,还要看文献写论文,准备各种证书考试的时间空隙里,鲜有其他可以稍作放松的娱乐活动,八卦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要不然说他是聪明人会把握机会,都过了这么久,又抱上大腿了。

 

诶,真要是聪明人哪里会出那种事情。

 

你不知道,他一个专硕当时能留院签合同就是因为林远琛的关系,这一波搞不好能进编制。

 

不可能的,上面的人才不会把下面的当回事呢,你忘了那个时候闹得有多难看了。

 

 

人言疯传起来,拦不住,也根本没想过去拦。

 

全家便利店的自动门开合不停,有点魔性的迎客铃声不断响起,人流进进出出,陆洋听着旁边的议论,他戴着口罩加上卫衣帽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没被认出,所以算是光明正大地听完了全程。

 

关珩也是广东人,跟陆洋算是老乡,跑到上海学了护理,跟陆洋同时进的学校附属医院的心外,后来也算是陆洋在医院唯一的朋友,在自己最倒霉的时候也没有远离。

 

陆洋站在医院急诊大门对面,忍住了想要进去便利店再买杯热咖啡的冲动,时不时张望。一月的上海冷得不像样子,轻跺着脚看着远处朝自己狂奔过来的身影,脸上有些不耐烦。

 

“交个班怎么这么慢啊?”

 

“之前那个我跟你说很闹腾那个小孩子,转普通病房没两天就不小心把玩具吞下去了,”关珩虽然是一张娃娃脸看着像个大学生,但比陆洋还要高一点,也是瘦削的身形,因为一路跑过来说话有些喘,“夫妻俩在病房打起来了,那个男的脸都花了,值班的都是妹子,你总不能换了衣服就走丢给她们不去拉一把吧。”

 

“什么玩具啊?”

 

“说是什么透明的水球,丢进水里面会变大的那种,”关珩挠了挠一头有些凌乱像海藻一样的头发,耸了耸肩,“反正我没玩过,不知道。”

 

还在下班的点,地铁里拥挤,人潮涌动 ,麻木,疲惫,烦躁将逼仄的车厢填满,偶尔夹杂着几声交谈和持续的手机震动响铃。他跟关珩在人民广场下的车,走出站口,拐进小巷,是他们去过几次的东北菜馆。

 

 

店面不大,是一家人自己经营的,桌凳只有几张,布置得并没有寻常东北菜馆的大红大绿,这样的小饭馆在繁华城区的拐角窄巷里有很多。黄酒加热后,瓶身都是烫的,点了两个锅子,关珩明显有些兴奋。

 

“明天就回来了?”

 

“嗯,”陆洋点头,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里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一种浅浅的冷淡,“医务科直接来的通知,明天早上就过去。”

 

“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例会的时候,林主任直接宣布的,科室里好多人都吓了一跳,杨皓那群人脸色不要太精彩,你真应该亲眼看看。不过说实在的,现在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要是听到什么难听的别去在意就好。”

 

“杨皓到现在不还觉得他导师是被我害了嘛,”陆洋没什么表情,对于很多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你上次不是说他要去进修了吗?”

 

“对啊,而且回来之后要调去新院区,之前不是好多人都说林主任留他在自己的组里是看重他嘛,谁能猜到?”

 

“是啊,谁也猜不到,”陆洋埋头吃着菜,杂鱼锅炖得鲜香。

 

关珩看了他的反应,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兴致,一时也没了意思,又转而说道。

 

“老总不是人当的,累死累活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你看老徐这几个月人瘦了多少,”关珩想到刚刚碰到徐楷坐电梯急急忙忙要赶去急诊那个憔悴的样子,就抿了抿嘴,“起码脱三层皮。不过,他很快就轻松了,下月起聘主治,他也过去新院区。”

 

“我上次看见徐师兄的时候也提醒过他要注意休息,他的黑眼圈都比眼睛大了,”陆洋侧过头看着这小店里来往的人,其实跟旁边的店铺比较,并不算热闹,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没有客人进来也不用上菜的时候,店里的老板和服务员都坐在一看着几年前播的肥皂剧。

 

“不过也恭喜你啊,高升,”关珩还是笑了笑,举起了酒杯。

 

“高升个屁,”陆洋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跟他碰了杯子,“上哪儿搬砖不是搬啊,在哪里都一样。”

 

“毕竟是你的专业,比在急诊这么耗着要好,你那么强,我之前还一直觉得真的挺可惜的,”关珩一口闷下,说的很真诚,但是陆洋脸上却始终都是淡淡的,“万一林远琛真的是回心转意,哪怕他对你有之前的一半,在医院里都够你混的了。”

 

陆洋没有回答他,一直沉默着。

 

“忙成狗之前最后一天清闲,”关珩看不透他的想法,换了个话题,“今晚要不要去看电影?《海王》啊。”

 

 

“我已经想好了,还有一年,合同期到,我就会辞职了。”

 

 

关珩看着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手机振动,陆洋看了一眼,这时候倒是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程哥今晚值班,我等会儿回趟医院,收拾收拾,明天得搬东西。”

 

“行吧。”

 

 

推开急诊值班室最后一间屋子,入目的凌乱倒是不出所料。

 

沙发上搭着好几件外套,衣柜里堆放的换洗衣物也叠得不算整齐,但是旁边柜里的零食水果和牛奶饮料倒是摆放得井井有条,桌上台上堆放着一堆书记文献,笔筒里插着十几只黑色水笔好多还都用绳子系上,门后面还放着一袋没丢掉的垃圾,里面有刚吃完的从食堂打包饭菜的饭盒。

 

虽然开着灯,但是躺在折叠床上的人耳机眼罩戴得齐全,正在补眠。

 

陆洋放下了包,把沙发上的外套都拿起来抖了抖,从衣柜里拿了衣架挂上,又把桌上茶杯里已经泡得没有颜色的茶水倒掉后把杯子洗净放好,散落的纸张乱放的书笔全都整理好后,坐在了折叠床对面的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等着对方醒过来。

 

“臭小子,要滚蛋了还不让人安生。”

 

刚才收拾东西的动静虽然他小心了很多,但还是很难完全没有声响,被吵醒的时候程澄还是难免有几分起床气。

 

“帮我收拾干嘛,又不会付你钱。”

 

“以后也没什么时间帮你收拾了,”陆洋的语气温和,被埋怨了也没有生气,“程哥,谢谢你。”

 

“跑回医院就来跟我讲这个?”程澄坐起来,人前儒雅温和满腹书卷气的正经模样荡然无存,穿着卫衣睡得眼睛有些肿,揉了揉自己睡乱了的头发,有些洒拓不羁, “谢我什么呀?”

 

程澄今年整整四十,几年前升了副高之后就没再升上去,但在急诊倒算是实际上的科室主任。平时在医院里也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虽然头发有少许的点点灰白,但不仔细看瞧不出来,真说起来,虽然并不时常锻炼,可身材保持得很好,面容也让人有些看不出实际的年纪。

 

 

“很多啊,比如在我没地方可以去的时候收容我,比如教我很多东西,”陆洋看他起身去洗脸,也站起来帮他把被子叠了。

 

“主任说了急诊ICU都缺人,你虽然被林远琛踢出来,但到底在他手下干过,差不到哪里去,看你听话又好使,才教你点东西,谢什么谢啊,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吧。”

 

陆洋转过来,看着他,许久叹了口气。

 

“明明就不是这么想,干嘛说这么狠心的话。”

 

程澄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看了桌上已经洗干净又倒了杯温水的杯子,过了一会才说道。

 

“回去以后不管以前怎么样,成熟一点也看开一点,自己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留点在这里,想回来休息就回来,”说到这里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补上了一句,“但是不准跟之前一样提什么猪心黄喉的过来啊,又腥又臭,听到了没?”

 

陆洋笑了,不是那种浅淡的嘴角牵动,是发自内心地笑容。

 

“好好,知道了。”

 

熟悉的铃声响起,是医院统一配备的只能用于通话的手机,程澄有些烦躁的接起来。

 

“我是程澄,什么事?”

 

估计对方太急了,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程澄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放下电话还骂了句粗话。

 

 

“怎么了?要不我去吧?”

 

“你都不是老子的人了哪里敢使唤你,”开了句玩笑,程澄笑着锤了他一拳,“新调过来轮转的规培在搞什么啊,被俩酒鬼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我去吧。”

 

“不用,”程澄瞪他,倒是拿出了几分上级的严肃,拿了墙上挂着的白大褂就走出去了。

 

 

 

陆洋坐在这间值班室里,墙角还有一张折起来的折叠床,衣柜的另外一边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是自己留在这里临时可以换洗的衣物。

 

下面锁起来的是自己已很久没有翻过的专科书籍和以前一些临床实验报告,原来以为都没什么用处了。钥匙找了半天翻不到,干脆拿了钳子直接把锁给敲了。

 

医院公物,等会程澄估计又要臭骂自己一顿了,陆洋想想程澄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觉得搞笑。

 

旧书太久不看,就像新书一样陌生。

 

搬家真的是件烦人的事情。

 

陆洋看着重量完全不是开玩笑的书堆和杂七杂八的物件儿,又看了看时间,程澄出去是有一阵儿了,有点不放心,还是拿了墙上挂着的另一件白大褂也出了门。

 

 

刚走到走廊就已经听到了吵闹和哭喊,习惯了各种混乱的场景,陆洋恢复了面无表情,将口罩戴好。

 

急诊的人手是着实不够不够,在护士那里陆洋了解了一下情况,是最常见的喝酒出事,饭桌上一半人喝太多了,三个出现酒精中毒,饭店的人帮忙送过来的。

 

“刚才一个送过来的时候瞳孔都大了,啥反应都没有了,还有一个心肺复苏,按了半天人才回来,但是程哥说看着也玄,现在家属只来了一个,刚才有一个还能清醒地跟车过来,突然就晕倒被抬进急救室了。”

 

“我去看看吧。”

 

陆洋走进急救室,果然正看到几个护士和一个没见过的应该就是程澄说的今天来住培轮转的医生,正围着病床上的男子,有些手忙脚乱。估计是第一次独立面对,女孩子想要努力表现出镇定,但是明显就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护士们看到陆洋,倒是松了一口气。半个多小时后,人从抢救室推进了留观室。

 

 

程澄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洋已经站在床边了,他微微一顿,皱了眉头,但也没说什么。走近之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情况,人醒了就是还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

 

“这个看着还好。”

 

“嗯,纳洛酮加速尿,补液之后生命体征都挺稳定,这个没什么大事,程哥你那边的呢?”

 

“有点难,暂时稳住,得等家属过来,”程澄看了眼一直站在陆洋身边明显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女孩子,“小吴,规培生,这是明天要从急诊天坑跳进另一个天坑的陆老师。”

 

“别瞎说,”陆洋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地笑了笑,“我叫陆洋,之前在急诊,明天就调去心外。”

 

女孩子长得倒是挺清秀,身量有些娇小,收拾得也整齐利落,虽然刚才惊慌,但是陆洋开始工作的时候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马上开始配合。

 

“陆老师好。”

 

 

医院走廊的灯一直如同白昼炽亮。

 

“医务科当我这里是可以随便塞人再随便要人的地方,”程澄跟陆洋走回去值班室的路上就开始抱怨,“直接塞过来,不用打声招呼人往面前一放,就说是跟着我的学生。”

 

“我听说了,绩效要跟带教挂钩了,”陆洋帮他重新倒了杯热水。

 

“这些书和衣服你都要搬?”程澄抿了口热水,看着陆洋收出来的这一大堆东西,“不过也是,基本也不用回家了,我在原来的医院做老总的时候,直接把外面租的房子都退了。”

 

 

“打算搬上去,不过之前不是说九楼心外有人要接替徐师兄的住院总了,多我一个,还不知道是怎么安排呢,”陆洋说着,又蹲下去开始把地上整理好的书籍搬开,开始分类挑拣,“我今晚会收拾好的。”

 

“不急,”程澄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来,又把身上穿着的白大褂脱下挂好,再一次按了免洗的消毒液,“有事跟你说,过来,陆洋。”

 

“怎么了?”

 

“你跟着我多久了?”

 

“大概一年多了吧,ICU半年之后跟着你来急诊。”

 

“一年十个月,”程澄看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我其实一直不赞成远琛包括他身边那一帮人那种教导方式,我觉得太过于简单粗暴,都这个年代了不应该这样,但是现在,我多少能明白一点。”

 

陆洋站起身,放下了手里的书,有些无措地望向程澄,但还是马上走过来,在带了自己快两年的老师面前站好,“程老师。”

 

“你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了,陆洋,酒后可以工作吗?”

 

 

心中一沉,年轻的医生眼里有些慌乱,看向自己的上级时候都有些躲避。

 

方才说话的时候,程澄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薄荷味下隐约有很轻微的酒精味道,刚才见关珩下班的时候还听到他说晚上约了陆洋,小孩子在自己面前还是没有戒心,话一榨就出来了。

 

“我只是吃饭的时候喝了一小杯,完全没有任何影响,检查和下医嘱的时候我很清醒,我没想太多.....我只是想去看看能处理的我想帮老师处理,我也是因为觉得最后一个晚上......”

 

“这么好骗。”

 

看对方笑了,但陆洋却依然很认真地说道,“我不想对老师说谎。”

 

 

“我知道你很清醒,也知道你是因为不想骗我才坦白,但是陆洋,你在医院所有事情所有行为都要谨慎,之前的事情我一直希望你不要耿耿于怀但也不要忘记,”程澄靠着桌子,望向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小伙子,好不容易捡来的大便宜还是留不住,的确是挺可惜的,“急诊虽然很忙也很累但能争的东西不多,而且科室的氛围也还可以,可到了上面就不一样了。”

 

小孩子刚来自己身边的时候,状态很糟糕,顶着流言蜚语和议论压力,也是慢慢的平复想通了才好起来,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带你的那个星期,第三天吧,我吃饭跟你说过什么?”

 

“把该做的事都做了,踏实负责就好,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几千块钱的工作没必要把自己死里逼。”

 

“妈的,这种话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嘛,”程澄笑骂道,但是手里拿起了桌上用来压文件的塑料尺子,一边是含酒精消毒的湿纸巾,抽了一张擦了擦。

 

这个动作就足够陆洋心里一紧,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段时光里的每一天。程澄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嘴里便又开始继续数落。

 

“所以我真的是不理解把小孩子搞得一惊一乍有什么好处。”

 

“那你就放下啊......”

 

“你敢这样跟林远琛说话吗?”

 

沉默。

 

“手。”

 

“程哥...来真的啊?”

 

“快点!”

 

手掌伸过去,摊平在程澄的面前,陆洋这时候倒是乖,也没有反抗。

 

“以前我从来没打过你,以后你回去了,自己凡事要长个心眼,别再出事了,”语气严肃,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包裹着力量与真诚,“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

 

程澄伸手拉着他的指端,一记尺子就抽在他掌心,力道有点重,震得他手掌微微发麻,然后是缓缓清晰的痛意带着热烫的感知慢慢晕开。

 

看着小孩子一直垂着眉眼不看自己,每一记疼痛落下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但又迅速恢复了表情。

 

程澄叹了口气,“抬头。”

 

眼前高瘦的小伙子把头抬起来,一双像星夜般的眼眸虽然有忍耐的色彩但是却丝毫没有怨恨的意思,只是直直地望着程澄。

 

尺子连着落了五下,落得狠重,打到手心噼啪的声响听着都有点吓人,掌心那点几两肉轻易就被打得通红,每一记都让陆洋耐不住咬着牙关忍下。

 

他的确是太久没挨过打了,几下手板就让他有些难以忍耐了。

 

“等会儿我帮你搬上去。”

 

停下的时候程澄开了口,其实这跟他之前挨受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教训中间突然释出的关怀,还是让他微微酸软了心肠。

 

“我不搬。”

 

“嗯?”

 

一脸倔犟,就跟刚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样。

 

“住院总按照规定每周会有一天轮休,我就下来住,外面那个房间我明天就去退了。我不会带东西回来练缝合的,保证。”

 

程澄看着他,不置可否,但是手板没有停下来,还是一记接着一记揍。

 

打了十多下,整个手掌都红透了肿起才算停。

 

“随便你,虽然不准你带那些过来,但你今年生日的时候,程老师送个东西给你。”

 

“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

 

“好!”

 

“哦对了,”程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狠厉地尺子直抽在陆洋的手掌,疼得让人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差一点就痛呼出声,看着年轻人捂着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程澄只是淡定地说了一句,“这个星期去搞个新锁头来补上,找不到钥匙你不会问啊?那个锁是很破,但谁叫你直接就敲掉!”

 

“知道了!”

 

 

坐上最后一班地铁回家的时候,陆洋手里还握着那杯冰冻的咖啡。

 

轨道摩擦伴随着呼啸的风声,车厢内的灯光明亮,手心也已经不疼了,稍微有点热麻,程澄给他喷了一点药,自己出去买夜宵的时候还给他带了杯冰镇过的铁罐咖啡说是给他冷敷。

 

然后明早你上班的时候还可以喝,陆洋接过的时候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笑。

 

这个点地铁上没什么人,陆洋戴上耳机,看着眼前到站提示的文字,站起身准备下车。

 

刚踏出车厢,在车站的广播声中,耳机里传来了一声微信的提醒。

 

早已经没有联系的头像和名字浮起了红色的提示,连备注都还没有更改,依然是“师父”。

 

七点半前到科室。

 

还是一如以前一样的直白简洁。

 

陆洋打开信息,删掉了备注,然后退回来,回了一句收到,然后手机锁屏,放回了包里。

 

扶梯缓缓上升,走出站口,夜幕下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

 

 

 

 

——未完待续——

 

 

 


 

住院总医师:

很多医院也叫老总,一般是住院医晋升主治前必须做过的职位,科室什么事都要管,基本24小时住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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